台北,第三届世界华人收藏家大会在此召开。来自全球各地的华人收藏家六百多人集聚一堂,有话要说。他们想说什么?意欲何为?综观之,一言以蔽之,是想探讨和解决“收藏,做什么?”的问题。
此次收藏大会放在台北开,甚为明智。因为要解答这个问题,需要现实范例提供答案。此番,不管是在台湾收藏家的私宅里,还是在精英收藏家组成的收藏组织“清玩雅集”纪念藏品展上,不少参会藏家感触良深:两岸的收藏文化差异甚大,大陆收藏与资本抱得过于紧密,而台湾收藏则文化气氛浓厚,他们的很多藏家是真正在做研究,做文化。
诚然,收藏与资本休戚相关。但就像电影和市场的关系一样,假如只是紧盯市场,而忽视和怠慢作品的创造,到头来市场会给你颜色看。如今大陆收藏与资本过于热烈的拥抱,已经让收藏窜上了“亿元时代”,展现着“天价奇迹”;在这些表象的背后,是急功近利的致富心理在推波助澜。就连所谓的“爱国回购”,也需要认真反思,并非所有的收藏品都值得“身价倍增”,当你明明可以用合适的价格回购时,却头脑发热地一掷千金,将“创造天价”作为收藏之最终目的,这种“爱国激情”缺乏理智,同样不值得倡导。当资本掩盖了收藏品的光芒,其实已经是本末倒置了。
收藏的价值在于,它不仅与大众共享珍宝的文化魅力,甚至还保存了一段国家记忆和民族记忆。做人类文明物证的守护神,才是收藏的高尚本义。而要将收藏做得更好,发挥其最大的效应,建立收藏博物馆无疑是极佳的途径。这其中,个人博物馆的建立,更是极具意义和价值,它可以让收藏者的理念得到最大限度的展现;并且在各具主题的藏品展中,让收藏文化向民众浸染。
作为“世界华人收藏家大会”常设机构的上海,作为公认的“收藏重镇”,作为“新中国收藏第一拍”的发源地,上海的文人收藏有深厚的传统。历史上,上海的藏家大家云集,如徐邦达、谢稚柳、钱镜塘、刘海粟、程十发、唐云等都是大收藏家。这些艺术家的眼光使他们收藏的门槛极高,很多艺术精品便通过他们的努力汇集于上海,直接提高了这座城市的收藏层次。而眼下,文人收藏渐趋式微,实业家、金融家、儒商渐成收藏主体。这是一把双刃剑,“买单能力”是提高了,但“文化补课”的任务也成了当务之急。
好在,上海终究还有相对上乘的艺术氛围,有数量众多的优秀艺术家,有一批实力不凡的收藏家,还有若干有品位和实力的画廊,加上众多的艺术爱好者与收藏爱好者,担纲“为乱象丛生的收藏界树立真正的标杆”,或许成为可能,乃至责无旁贷。正因为拥有“收藏重镇”的底气和实力,由上海创办的世界华人收藏家大会才如此富有感召力。另一方面,华人收藏家大会又反过来将对上海乃至大陆的收藏产生深远影响。但愿此次的台北大会对“收藏,做什么?”的回答,真正有助于拨正当前收藏中过度商业化的倾向,从而达到“人文精神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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