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大侠 第一二○回 山西雁阵前责大义 夏遂良力敌众剑客
徐良、白芸瑞等人破了绝命台,毁掉千斤闸,才说要整顿队伍,回招商店休息,可是走不了啦,由打三仙观方向,飞奔来了一大群人,看样子能有一百多位,来到他们对面,扎住了阵脚,有一人高声叫骂:“徐良,白芸瑞,小辈,你们真是狂妄之极呀,竟敢破了我的绝命台!既然到了这儿,你们一个也别想走,拿命来!”
众人一看,无不大吃一惊。领队这位,正是金灯剑客夏遂良,左边站着江洪烈、计成达、叶秋生,右边站着昆仑僧、方天化、詹明奇、肖道成,背后还有许多成名的剑客,这些人无不手握兵刃,横眉立目,准备厮杀。
徐良看罢,一阵冷笑,说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在三教堂被斗败的一群草包!”夏遂良道:“徐良,我且问你,你由中原追到这儿,想要干什么?是不是想让我教你几招?”“夏遂良,我这次就为捉拿你们这群恶贼而来,你的死期已经不远了!”“你不必在我面前说大话,有本事就进招吧,若能在我面前走过十个回合,徐良,不用你动手,我就自绑其缚,跟着你到开封府打官司。若是过不了十个回合,嘿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周年之期!”
徐良明知道不是夏遂良的对手,别说十个回合,恐怕八个回合也过不了啊,但是不能让人家的大话给吓住,他把金丝大环刀一摆,就要往上闯。白芸瑞过来把他拦住了:“三哥,夏遂良有什么了不起,看我的吧。”徐良一下把他给拽住了:“兄弟不可胡来,你给我观阵,还是让我去会他!”“不行。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你在这儿压住阵,还是让我上吧。”夏遂良哈哈笑道:“徐良,白芸瑞,你们俩甭争,其实谁也走不了!如果看着一个人先死,心中不忍,你们就一齐过来吧,我让你们十招之内双双毙命!”
徐良心里十分憋气,可是知道准打不过夏遂良。他把白芸瑞一甩,正要往上闯,忽听队后有人喊道:“徐良、芸瑞,你们俩都给我退下!”徐良顺声音往队后一瞧,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两个人,一位是霹雳狂风水上浮舟诸葛元英,一位是恶面昆仑叟上官风。两个人喊罢,分众人来到队前。徐良、白芸瑞赶忙过来见礼:“老人家,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刚到,大队人马一会儿就来,有的在招商店吃饭,有的已经到了途中。好了,详情一会儿再唠,你们先退在一旁。”“是,老人家多多小心。”
昆仑僧等人一起哄,诸葛元英挂不住了,他也是成名的剑客,哪能受这种污辱啊!老剑客把道袍一甩,露出短衣襟小打扮,打垫步来到夏遂良面前:“师兄,来吧,我今天就领教领教你的掌法!”“诸葛元英,这可是你自讨没趣,休怪夏某翻脸不认人!”
夏遂良说罢,紧了紧衣裤,把三尖匕首钺装进鹿皮囊里,丁字步往这儿一站,双臂一摇,亮了个大鹏展翅的架势:“诸葛元英,来吧,我让你三招!”诸葛元英也不答话,运足了气力,打出了一招霹雳掌。这一掌有千钧之力,真要拍到夏遂良的脑袋上,他那昆仑闭气功也休想顶住,不死准得带伤!但夏遂良看着他的掌动也没动,直到掌风已经扫动了头发,夏遂良才使了个金龙大转身,一下子闪在一旁,诸葛元英这一掌走空。老剑客抽招换势,在夏遂良身后使了一招顺水推舟,双掌夹着劲风朝夏遂良后背打来;夏遂良猛一转,这一掌又走空了。老剑客两招没有打上,又攒足了气力,打出了第三掌,这一掌犹如狂风恶浪,滚滚不断,打向夏遂良的软肋,夏遂良被罩在了掌风之中。金灯剑客见这一招煞是厉害,两边躲闪都不可能,于是来了个旱地拔葱,丹田一叫混元气,脚尖点地往上一纵,跳起一丈多高,躲过了第三掌。
夏遂良身影落地,仰天一阵狂笑:“诸葛元英,夏某已经让你三招,你若怕死,赶快逃走,我决不追赶;若不识抬举,再要发招,我可就还手了!”“夏遂良不必大话欺人,接掌!”诸葛元英一招单掌开碑,打向夏遂良的脑门。夏遂良双臂一合使了个金龙绞尾,既接诸葛元英的掌,又绞他的腕子,真要给绞上,胳膊就得折断!诸葛元英不愧为剑客,急忙半途收招,夏遂良没能绞上。夏遂良一招得手,换步转形,跟了进来。掌风冽冽,掌影如刀,直奔诸葛元英的前胸。诸葛元英双脚点地朝后一退,退出一丈多远,接着使了个千斤坠,才躲过了夏遂良这一掌。两个人战了十几个回合,诸葛元英已经明显处劣势,步步被动,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徐良、上官风一见心中着急,就想要过去帮忙,可是已经晚了,夏遂良一招单掌推碑,打在了诸葛元英的后背上。夏遂良还真发了点儿善心,没用十分劲,真要全力打上,诸葛老剑客的五脏六腑都得被震坏,立时就得丧命。夏遂良念起是同门近枝,仅用了四成力,就这也够老剑客受的。就见诸葛元英跄出去十几步远,身子一栽,摔倒在地,面部青紫,人事不省。
徐良等人跑过来一看,无不着急。上官风抱起师兄看了看,知道他胸膛里憋着一口血,若不把这口血吐出来,过不了多久就得憋死。上官风不敢怠慢,对准师兄的穴道,拍了一掌,诸葛元英随着掌声喷出了一口血,这才缓过了一口气,眼睛慢慢睁开,但话说不出来。
上官风看着师兄,心里一阵难受,他让徐良派人把诸葛元英送回招商店,然后来到夏遂良面前:“好个夏遂良,竟然对同门下此毒手,我与你拼了!”上官风挥动双掌,频频发起进攻。夏遂良道:“上官风,你这是自己找死啊!那好吧,我就成全你得了。”
夏遂良伸开双臂,同上官风战在一处。上官风比诸葛元英还差着一点,哪能赢得了夏遂良啊,也就是一二十个回合,夏遂良使了个叶底藏花,又叫海底捞月,这一掌就拍在了上官风的小肚子上,离着丹田只差一寸!这一掌可比诸葛元英挨的重得多,把上官风打得双脚离地,抛出去一丈多远,幸亏徐良身子快,伸手把老剑客给抱住了,若让上官风摔到地上,这条命当场就得交待。徐良等人不由一阵大乱。
夏遂良举手之间打败了两个劲敌,可把这群贼人乐坏了。一个个手舞足蹈,眉开眼笑。昆仑僧最为兴奋,他认为夏遂良打的人越多,跟开封府的仇结的就越深,后退的路就越窄,就得跟自己一道逃到底,因此他在这儿拼命地为夏遂良助威:“好啊,夏老剑客出掌如电,厉害无比呀!徐良、白芸瑞,你们没命了,今天都得死在金灯剑客的掌下!老剑客,干脆趁热打铁,把他们全都收拾干净得了!”“何必操之过急呢!让他们一个一个地死,一个一个地难过,反正徐良、白芸瑞的小命都在我手心里攒着呢,他们还能飞出三仙岛去?你站在一边瞧好看吧。”昆仑僧还想说什么,见夏遂良朝他们摆手,这才退后几步,站那儿观看。
方世奎、康殿臣等人一听,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特别难受,心说:房爷说这话,岂不让夏遂良发笑!金灯剑客再厉害,也是个人,一个人打不过他,不信两人也战不下!南北二圣一商议,就想要过去,康家五虎也准备上前。正这时候,绝命台那边,传来了喊声,直送进每个人的耳鼓:“房书安,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洒家来也!”就这一嗓子,徐良等人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不急不怕了。夏遂良也不由得注目观瞧,只见由打绝命台下跑过来三个大和尚,如三座铁塔,站在了队伍的前边。来者正是少林寺八大名僧中的二三四位,中间这位,乃是铜金刚铁罗汉欧阳普中,左边这位,疯僧醉菩提凌空,右边这位,是少林名僧的第四位,九转还阳达尼佛古风罗汉。原来诸葛元英等人把邀请少林名僧助阵的书信送到嵩山少林禅院之后,八大名僧的头一位欧阳中惠,正好有点事脱不开身,这才派他们三位来到三仙岛。这三位同诸葛元英也就是前脚后脚,和他们同行的还有几位高人,暂时没有露面。他们刚刚来到绝命台这儿,听到房书安在那儿叫喊,几个人一商议,三个和尚才大叫一声,来到阵前。
徐良等人一看是这三位,赶忙过来行礼,白芸瑞给凌空磕头,拜见老师,又给师伯、师叔请了安。南北二圣、康家五虎听说这都是少林名僧,不由肃然起敬,也过来见了礼。他们一琢磨,有名僧在此,我们别逞能了,于是退立一旁。
古风罗汉先看了看上官风,不禁皱了皱眉头,由身上掏出九转还阳丹,塞进上官风嘴里一粒,徐良命人把上官风也抬了下去。
三个大和尚整了整衣襟,来到夏遂良面前,一字排开。欧阳普中诵佛号打问讯,说道:“夏老剑客别来可好?我们又在这儿相会了。”夏遂良冷冷一笑道:“很好。你我真是有缘哪,我走到哪儿,你们就跟到哪儿。你们到这儿来大概是要找我打斗,要那样,夏某奉陪。你们几位谁过来?请吧!不怕死的就往前站,今天我要收庄包圆儿!”
少林武功乃是正宗正派,硬功更是一绝。这三位自幼练武,都有硬功在身,从小练就马前一锭金,马后一锭银,铁尺排肋,油锤贯顶,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单掌开碑,倒拔杨柳,十分厉害呀,可是同夏遂良比起来,三个人联合,才打了个平手。
昆仑僧在旁边有点着急了,两个手心都沁出了汗珠。他一拉叶秋生,小声说道:“叶老剑客,金灯剑客是不是有点古怪呀?”“此话怎讲?”“我们来了这么多人,站这儿看热闹,就他一个人动手,人家上一个是他对付,上来三个还是他招架,我们啥也不会干吗?依我之见,趁着对方人少,我们一拥而上,嘁里喀嚓,把徐良、白芸瑞一杀,不就完了,何必在这儿磨蹭时间呢。”叶秋生道:“你有你的想法,他有他的主意,金灯剑客同你想的可不一样。我说话不怕你生气,你是个惊弓之鸟,总怕事情再有变化;可金灯剑客呢,向来不服人哪!要不亲自把对方的高手打趴下几位,能显出他的能耐吗?你可别在他的面前逞能,如果违反了他的意志,可没你的好啊。”
六老向房书安问明了情况,一齐来到阵前,房书安站在队伍后边就喊开了:“干老,快看谁来了!我房书安把援兵请来了!”众人扭头一看,这高兴劲儿就甭提了。徐良、白芸瑞等人过来见礼,南海二圣和康家五虎也来见过,他们一看,来了这么多高人,军心立时就稳定下来了。
这边的军心稳了,对面可乱套了。昆仑僧等人一见来了这几位,觉着脖子后头直冒凉气,心说:完了,今天谁输谁赢,可难预料哇。
且说海外老剑仙陶福安,来到阵前,手捋胡须,观看了一会儿,不住点头,承认四个人都有真功夫。夏遂良独战三人,还是不慌不忙,显得游刃有余,少林三大名僧虽然不至于失败,但要
想战胜,似乎没有希望。他看了一会儿,咳嗽一声,高声喊道:“三位高僧请住手,老朽有话要说!”少林三僧抽身形跳出圈外。他们一看,原来是陶福安,论年龄,论身份,人家都比自己高得多啊!三人一边擦汗,一边过来见礼:“老剑客您来了?”“是啊!我在那儿休息了一会儿,觉着有点不舒服,过来一看,你们玩儿得正有趣呢,我就想凑个热闹。三位高僧暂且休息一会儿,我和金灯剑客说两句。”
陶福安一看,夏遂良真是太横了,目中无人哪!我今天就要同你见个高低不可!他刚想要过去,王猿“噌”就跳过来了:“老剑客暂且闪退一旁,看我来教训他!”陶禄知道王猿性躁,怕急中有错,吃夏遂良的亏,便只死拉住说道:“王老剑客别急,让我先过去,实在不行了,你再动手不迟。”王猿实在没办法,只好气呼呼退在一旁。陶福安往前一进,说道:“夏老剑客既然不听良言相劝,咱们只好较量了。接掌!”夏遂良并不答话,身形一晃,同陶福安战在一处。陶老剑客不单说掌风凌厉,而且善打百步神拳无影掌,相距多远都能打在身上,可这套掌法要对付夏遂良,就不那么灵了。夏遂良身法太快,如疾风闪电一般,根本不给陶福安发掌的机会,即使发出一掌,不是被夏遂良的掌风化解,就是躲过一旁,因此三十几个回合过去了,陶福安没有一招得手。夏遂良瞅准机会,频频发动进攻,掌风冽冽,把陶福安罩在了掌影之中,尽管陶老剑客左冲右突,仍然难以摆脱夏遂良的攻击。
海外野叟王猿一见,心中大怒,背后拽出九耳八环太阴刀,一声怪叫,蹿到阵前,一招风卷残云,朝夏遂良便砍。夏遂良乃是有名的剑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忽听背后恶风不善,知道有人偷袭,急忙一转身,躲过这一刀,随手一招泰山压顶,右掌拍向王猿的脑门。王猿朝后一退,夏遂良一掌打空。王猿一加进来,给陶福安帮了大忙,老剑客抓紧机会,频频进攻,趁着夏遂良转身对付王猿,陶福安打出了百步神拳无影掌,这一掌照定夏遂良的后脑海击来。夏遂良不愧是武林高手,掌风没到,他就觉出来了,左脚一登“噌”地一纵,跃在了一边,三仙观那边有人“哎呀”一声,一个小老道的头上起了个紫包。夏遂良一见冲冲大怒,一伸手,由鹿皮囊里拽出了三尖匕首钺,往手腕上一套,抡开了呼呼生风,泼水不进,朝着陶禄和王猿打来。两位老剑客一见不敢怠慢,散在两边,瞅机会向夏遂良进攻。可是夏遂良这三尖匕首钺太厉害了,一丈多长的绳子,抡开了别人无法靠近,两位明显地处于劣势。
昆仑僧一看,我们不能再等了,过一会儿徐良那边再来了高人,与我们就不利了,干脆,别
管金灯剑客高兴不高兴,我们就一齐上吧!他把想法同三仙观的大观主肖道成一说,肖道成也点头赞同,眼见得绝命台前就是一场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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